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继54亿美元并购而来的镰刀型细胞病(scd)药物oxbryta从全球市场撤回,5.25亿美元引进的口服rsv疗法打水漂后,有些“水逆”的辉瑞迎来潜在转折性一刻:华尔街知名的激进投资者/维权投资基金starboard value以10亿美元(约合70亿元人民币)正式入股,计划对其战略投资。
别看10亿美元的入股并不算多,但却足以让辉瑞现任ceo亲自出马。
从《华尔街日报》最新报道来看,辉瑞ceo albert bourla与首席独立董事shantanu narayen,将与starboard value的cde jeff smith和负责其医疗保健投资的合伙人patrick sullivan会面。
starboard value是风格强硬的维权/激进投资机构(activist investors),通常在公司运营出现问题或市值被低估时入场,通过持有公司股份,影响管理层决策,最终提升公司价值。starboard value成立14年来,几乎0败绩,平均回报率达25%。从starboard value的战绩来看,在该机构影响下,被投公司“ceo出走”、战略重组等事时有发生。
顿时,辉瑞的股价应声上涨。
无疑,这给辉瑞投资者注入了一剂强心针,证明辉瑞短期虽遭遇了业绩、股价的双暴跌,但其长期增长潜力仍是被看好的。
颇有意思的是,starboard value似乎已经下定了改革的决心,找到了辉瑞前ceo和前cfo,并希望一同助力这家制药巨头扭转颓势。starboard 认为,在现任首席执行官albert bourla领导下,曾经辉瑞严谨和合理的成本结构和并购交易日渐“走下坡路”,甚至“一蹶不振”,近两年斥巨资并购所带来的回报也不佳。而据英国《金融时报》报道,辉瑞现有部分股东听取了starboard value进行战略转变的提议, 支持“重组”,并支持更换现有“掌舵人”albert bourla。
行业变化总是很快。3年前新冠产品风起,囊获千亿营收的辉瑞坐稳“宇宙大药厂”之位,走马上任的albert bourla在华尔街炙手可热。然而,谁都知道过去3年辉瑞经历了什么。从产品遇冷,到业绩承诺完不成,研发投入收不回,“死磕”与重新押注的产品研发均屡屡受挫,albert bourla最终没有逃过数不清的“债”和质疑。
此次激进资本的高调介入,并找到前ceo与cfo助阵,无疑给转型中的辉瑞打了一针清醒剂:“得赶紧调整战略,不然这艘大船可不好掌舵啊。”
“铁腕”投资人进入,辉瑞转折点来了?
激进投资巨头对一家企业改革带来的影响力,正日渐提升。投资银行lazard 在不久前发布的一份报告显示,自2023年以来,全球新发起了几百项激进投资行动,这创下了历史新高。其中,活跃对冲基金starboard value算是华尔街最令人“畏惧”的激进投资机构之一,自成立以来有着较为辉煌的“战绩”。
starboard value由杰夫·史密斯(jeff smith)创立,风格强势,其通常有的投资策略是,持有公司部分股权,力图对公司管理层和董事会施压,推动公司进行战略调整、削减成本、推动并购和改革,以优化运营效率,提升价值,为股东带来更高回报。
从2011年成立至今,starboard value在多个投资案例中取得了成功,并在多家知名公司中持有重要股份,包括但不限于达登餐厅集团、yahoo(雅虎)、孟山都和沃尔玛。
2013年,starboard value入股“美国正餐连锁巨头”达登饭店,虽持股不到10%却成功推动后者更换了数名董事会成员;2018年,starboard value对美国仿制药企迈兰(mylan)进行大规模投资,并成功推动公司战略转型,提升了市场表现;2022年,starboard对软件巨头salesforce投资,促使后者提高利润率,股价两年实现翻倍;不久前,starboard value入股星巴克,在starboard value等“施压”下,星巴克在8月更换了ceo。
有数据表明,starboard value共发起超150项激进投资行动,平均回报率达到25%。
这一次,starboard value出手投资辉瑞,“剑指”在albert bourla的领导下,辉瑞除了营收与股价锐减,其巨额投资并购交易成果不佳,内部管理运营成效也亟待提升,敦促辉瑞降本提效,调整策略。
虽然10亿美元的投资对辉瑞的体量来说仅仅“九牛一毛”,但若按starboard value以往“搅动风云”的激进风格,此次投资或会成为辉瑞未来发展关键的转折点。
对此,业内持有期待和怀疑。诸多投资者认为,starboard value的进入会加速推动辉瑞这艘巨轮转舵,但同时,身为制药巨擘的辉瑞,其规模和复杂程度非同小可,挑战注定不简单。
巨轮能否顺利转舵?
starboard value的强势入股,让“失意者”辉瑞的下一步棋,变得有意思起来。
在饱受投资人失望、管线无所适从后,辉瑞其实自2023年下半年开始加速打起了“组合拳”,重新寻找新方向和新机遇,先宣布40亿美元“成本调整计划”,接着又宣布新的“销售成本削减计划”,到2027年底前节省约15亿美元。
行动上,一边进行组织架构大调整,成立“the pfizer oncology division”(辉瑞肿瘤事业部),重新设置药物研发目标,另一边频繁 “做减法”,终止研发项目,裁员,关厂,降成本。同时,在策略上决定暂停大型收购,辉瑞开始更多专注于以bd交易形势来做创新,并追求一些早期的潜力管线。
从近两个季度的营收、利润表现来看,辉瑞的调整小有成效,但短期业绩的改善,仍无法让辉瑞重回业绩巅峰,关键还是要看这家企业是否具备长期竞争力的产品。
而底层问题恰恰在于,尽管辉瑞在进行适应和调整,但其骨子里关于寻找重磅炸弹的“顽疾”,目前并未得到根本消除。
研发上,辉瑞弱于早期自研能力,并在研发策略和并购后期管线管理上,仍存在问题,昔日激进的并购/bd步伐,因并未给“消化”留出时间,也导致不少资产止步于研发之路。
囿于自研能力,临床进展不顺,辉瑞错过太多站稳新兴技术市场的机遇,如car-t,杜氏肌营养不良症(dmd)基因疗法,以及glp-1。2023年,辉瑞二度在口服glp-1r激动剂上折戟,其缓释配方未能解决稳定性等问题。不过,今年辉瑞的研发策略之一,是仍旧坚持押注减肥药领域,涉猎处于早期阶段的减肥药项目,但目前尚未有突出重大进展。
另外在并购上,除了新冠疫苗和口服药两款产品,2023年辉瑞超10亿美元销售额的80%产品,都来自于2010年之前的外部收购或bd,但现如今,那些并购而来、排名在最前面的畅销药不再具备昔日绝对的市场竞争力。
另一端,辉瑞在过去两年仍靠疯狂大额并购的方式来做产品布局,但问题在于,斥巨资并购,要么还没回本,要么碰壁,要么直接打水漂。
豪掷430亿美元将adc先驱seagen收入麾下,这一举措现在引起了辉瑞部分股东以及starboard value的不满。简单来说,就是回本时间太长,且较难。
辉瑞今年将seagen的几款产品,视作扭转肿瘤业务的拐点。但一个现实问题是,seagen的adc产品收入增速并不快,市场并未给予其多大的预期。
不久前,辉瑞宣布从全球市场撤回其治疗镰刀型细胞病(scd)的药物oxbryta,原因是该药物的潜在风险超过了其益处,并宣布停止了所有相关的临床试验和扩展试验。oxbryta,是辉瑞在2022年斥资54亿美元并购global blood therapeutics时获得的核心资产之一,可惜现在发生了受试者死亡的黑天鹅事件。此外,在scd赛道,并购gbt获得的另一重要资产,新型p选择素抑制剂inclacumab,也在今年遇到了研发瓶颈。
3天前,clinicaltrials.gov网站显示,辉瑞已终止两项口服rsv融合蛋白抑制剂sisunatovir的临床研究,该资产是辉瑞2022年以5.25亿美元收购reviral公司而来。收购时,辉瑞对获取的两项关键rsv候选药物寄予厚望。但如今,sisunatovir折戟,另一大在研管线rv-299在去年已被剔除,形同打了水漂。
今年上半年,辉瑞砍掉近10项临床研究管线,多数处于临床中后期。
如今,辉瑞的重点研发领域是肿瘤,但肿瘤业务目前没有一个产品立马接续,而现有的重磅产品又失守了“50亿美元重磅炸弹”宝座。然而,辉瑞却又给自己树立了一个较具野心的目标:2030年拥有至少8种重磅抗肿瘤药物,新产品占肿瘤业务总收2/3的目标。
压力不言而喻。
最头疼的当属辉瑞ceo albert bourla。当年上任时,albert bourla经历了一个很好的开局,带领辉瑞走上了市值与业绩巅峰,但近两年时间,辉瑞市值蒸发超1500亿美元,业绩仍在低谷期。albert bourla曾“因将辉瑞重塑为一家专注于研发(r&d)的公司”而受到赞誉,但从现有产品布局瓶颈来看,albert bourla有心无力,并未发挥明显有效作用。
那么,激进资本的进入,是否会让辉瑞开新局,改策略,甚至更换ceo?一切皆有可能。
5月7日,据外媒endpoint报道,工程化b细胞疗法初创公司walking fish therapeutics(wft)已经关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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